坚强褪尽是温柔
写序难,给糖写序更难。
仔细算来,我接活儿已整30天。按“序”这东西的生理周期,大致已历经了“十月怀胎”的漫长,但至今我无法确定她分娩在哪一朝。
封面是脸,序就是书的眉。美人有大致的标准,“丹唇外朗,皓齿内鲜,明眸善睐……”,序写不好,就是给糖精心打造的美人贴上一对蚕头扫帚眉,大煞风景。
我能画出什么样的眉来?
这一个月,我用破碎的时间读糖的文章,得到的是一种支离的朦胧:这些文章关乎风月,无论是情绪化的个人日记,还是志在言衷的小说,抑或风光之地的游历,她总能借一段回忆、一缕思绪、半日瘦雨,渲染出一个极尽曲折婉转、百折千回的世界。
平日里,糖以干练的形象示人,在宣传战线很有口碑,能干能说,上得酒桌。在这本书里,她褪尽坚强,把自己装扮小女人,连哀怨和柔弱都显得楚楚动人。
我们所处的时代,难说是好是坏,但可以确认,这是一个纷乱的时代。
余华曾说,一个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时代,一个中国人只需四十年就经历了。
糖是矛盾的,不过,在这样背景下,她的矛盾是如此的正常。在政府机关谋一职,白天文件材料一大堆,码字应酬不亦乐乎。晚上,她又能在酒吧和KTV里找回自己的世界。
不过,她的生活又是多彩的,繁忙与放旷在她身上统一。这不易,如果内心不够强大,是无力掌控这种平衡的,要么被忙压垮,要么为放所累。
我深信这么一句话,越是把酒言欢的人,越是对寂寞体会得真切。也许糖只是把这种忍受当成享受了,这,是精神对物质的胜利。
放浪形骸之外,她会用笔写下自己的故事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没有遮掩,只有坦诚,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。
也许,这本书问世的那天,糖已经离开了。她喜欢自由的生活,机关对她来说就是笼子,她要飞出去,忠于心灵的召唤。像她这样的人,1000多年前魏晋有,士族王大猷,雪夜驾舟百里寻友,至门前而归,不为其他,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一切都靠心灵指引。对现代人来说,这就是神话。
这个集子,虽不是黄钟大吕,却是糖的心,了解她的人,想了解她的人,用心去读,会发现一个你不曾留意的糖。
本想把序写成舞女的裙子,又疏又短,不小心写成了长裙了,就此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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