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 言
明年就是父亲60寿辰,作为女儿,我已无法尽孝,想来想去,父亲的文章是他的心血,将他们装订成册,或许是送给父亲最好的礼物。
对于文学,父亲有着近乎痴迷的喜爱。学生时期的他,坚持每天写日记,那厚厚几大本日记本,字迹工整有力,一点不似后来的潦草字迹。那时父亲喜爱看“闲书”,为此没少挨老太太的骂,此事在父亲的短文中也可寻见。
1969年,20岁的父亲作为知识青年响应号召,下放苏北农场。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,从一名普通的兵团战士逐步成长为会计、分场场长、……直至一家大型农场的书记兼场长。在这期间,父亲也没放弃文字创作,多篇论文在专业杂志上发表。我经常听母亲说一件趣事:父亲当时和母亲一起作为优秀知青代表上台发言,父亲发起言来结结巴巴,脸涨得通红。经过几年的历练,父亲在千人大会上作报告,常常是火柴盒上写几条题纲,能够洋洋洒洒讲几个小时。我想这也和父亲的文学功底有很大的关系吧。
1990年,我们全家回镇江后,父亲因为事业上的不顺心,更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写作上。在父亲五十岁那年,母亲帮他买了台电脑,父亲更是整天笔耕不辍,坚持投稿。从一开始的屡投不中到后来的文章经常见诸报端,父亲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。每次文章发表都是父亲最开心、得意的时刻,虽然有时只是个“豆腐块”。
父亲去世之前,开始创作一个长篇,名曰“半棒锣”,是讲古代的官场故事。我曾经看过,很精彩,可是在一次我与父亲赌气之后,意气用事地删除了,此后再也无法恢复,此文只剩一个名字,这也成了我一生的遗憾。
父亲曾经说过:文学之路,茫茫不可及,只能偶尔为之。可他自己却一生为之努力不懈。这份坚持与执着也正是我最佩服的地方。当年整理父亲的遗物时,最多的就是父亲的手稿和满箱子的书籍,这也是父亲这辈子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吧。
谨以此书告慰父亲在天之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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